(SS同人 无CP向) 试炼
温馨提示：旧译文，过去捏造。
人物：卡妙、艾尔扎克、群众若干
时间轴：和菓子（吾师）第一次收徒至遇到小师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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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炼
夜半，卡妙发现弟子出逃。
“在这冰原上逃跑，无疑就是自杀！”
毫不掩饰流露的焦虑，红发孩子披上大衣迅速消失在暴风雪中。难道被大雪掩埋了？抑或是滑入了冰裂的间缝？他不死心地四处搜寻，终于，在离修炼地不远处找到了人。虽说发觉得及时，可弟子毕竟在零下负六十度的西伯利亚原野置身了一段时间。幼童的身体早已冻僵。卡妙将他抱起，朝着科胡特克村的诊所一路狂奔。
“请救救他，他快撑不住了。”
急促的拍门声过后，一位中年男人开了门……目测大约四十过半。当然，此人正是这里的医生。见到来者，他稍稍吃了一惊。卡妙十一岁，怀中抱着的孩童顶多不过五岁。
“说起来，你现在也为人师了。”
医生说罢，走进两人检查起冻伤的幼子。接着，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卡妙呆滞地愣在原地。一个生命已经逝去。他无言地紧搂着弟子的遗体。眼眶溢出泪，心底淌着血。
卡妙自己并没有授业者，硬要说的话，西伯利亚这片土地就是他的老师。在严酷的冰原上不分昼夜穷尽所有磨炼冻技，终于成就了他黄金圣斗士的地位。当时，圣域正进行着对艾俄洛斯的肃清，得知此事的卡妙曾一度离开修炼地急赴希腊。然而，他很快折返。理由无他，不过是顺从了第六感——远离圣域。四年之后，圣域传来命令，要求年仅十一岁的卡妙收徒。接到传令的那一刻，过于年轻的水瓶座还未能完全理解托付生命之重。他单纯地以为，只需让弟子重复过去的道路即可。面对年纪只有自己一半的幼童，在进入圣斗士的修行之前，首要之事就是先唤醒其心理觉悟。而曾经的自己又是怎么样呢？卡妙想了很久，从懂事以来就已拥有能自由操纵冻气的小宇宙。因为这个他也没少被周围视为异端，承受孤独是家常便饭。他记不起亲族的长相，最初的记忆是从圣域开始的。所有的这些，都成了卡妙日后成为最高位黄金圣斗士的基石。若要教授“何为圣斗士”，便要先从“职责”与“觉悟”此等再基础不过的概念入手。可是，心怀不成熟觉悟之人，是绝不可能在与死相伴的境地存活的。所以，卡妙的训练严苛得不近人情，当本人意识到松紧适度之时，一切都太迟了。相遇亦是宿命，他原以为自己能尽所能地弥补错误方式带来的恶果，然而卡妙始终无法将自身的意志传达给弟子。入棺之前，他一直抱着幼童，无声地哭泣。是悲伤、恼懊还是悔恨……他也说不清楚。结果，他只好向圣域报告了徒弟的死亡。这是卡妙第一次凭吊弟子——同时也是他最初的人生挫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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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之后过了数月，圣域继续送来了第二批候补生。无一例外地，没过几天他们便开始对修行怨声载道，这还不算糟的。科胡特克村……是离卡妙生活据点最近的村落，他拜托村长替这些孩童寻找收留之地，以免遭遇最坏的事态。但是，徒弟们到底没有向老师敞开心扉，暗中逃亡的人几乎全都命丧冰原。从此以后，针对卡妙，村里开始传出了不那么友好的流言。
——本来就是红发，这几日颜色却越来越浓了。——
——那是因为他涂上了幼儿的血。——
—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——
——因为他是魔鬼。——
——难道是吸血鬼吗？——
日复一日，村民们对他的避忌渐渐显露于外。外出采购晚餐食材的卡妙前往集市，沿途的店铺见到来人一家接连一家默默关上了门。最后一间主人正要将门拉上，卡妙猛地一把扣住木门边缘。
“我想买块生肉。”
店主的脸色瞬间染上了恐惧，咒骂破口而出。
“我不会把东西卖给专吃孩子心脏的恶魔！”
“呃？”
“所以你的头发才会是血色！”
就在卡妙惊呆之际店门已被“嘭”地关上。
“请你等等，我不能让弟子挨饿！”
叫唤没有丝毫用处，大门依然紧闭。环顾四周，街道只剩自己一人。结果，他唯有行至邻村，从不知情者手中买得食材。除此以外，卡妙还需面对另一大难关，他完全不具备丁点料理食物的天赋。
“老师……请问这是什么菜？”
幼童唯唯诺诺地问道。
“罗宋汤。”
“呃——，我从没喝过这么腥的罗宋汤！”
“那么自己做吧。我每天都尽力了，可仍旧分不清好吃与难吃的区别。”
能说出这句话，已是极度不善于与陌生人打交道的卡妙的重大进步……。今日，他再次对不知圣斗士为何物的孤儿讲了一遍。这究竟是第几个了？自己不看日记还真记不起来。
“是成为独当一面的圣斗士，还是受挫成为杂兵，又或者是死于修行……。如果不想继续下去，希望走别的人生道路，你就直说吧。”
望着眼前的徒弟，潜意识告诉卡妙，他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。
——倒不如在这孩子被逼至绝境之前……——
卡妙有了决意。这孩子不过是身为孤儿无父无母，别无去处才会被送于此地。他成不了圣斗士。在找到人家收留之前自己会尽力照顾，弟子的幸福不属于这里。卡妙一如既往地为幼童采购食物。然而很快，自去邻村两周后，那边已经谁也不愿再将食物卖给他了。说实话，对拥有光速的圣斗士而言，多远都能解决。问题是在家等待的孩子，他无法让幼齿的弟子留守过长。少许空腹自己尚且可以忍受，可绝不能让寄放的幼童挨饿。所以无论多远，卡妙都没怨言。
终于，他找到了幼儿的养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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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后，陆陆续续有新的候补生被送来。有了先前的经验，卡妙也能初辩徒弟的资质——当中无人具备潜力。但是，一度被贴上的标签，想要撕下绝非易事。孩童们被村庄“红发恶魔”的传闻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。在卡妙找到接收人家之前大多私自出逃，甚至殒命。他几度向圣域陈词候补生再多一人也是负荷，可圣域又来了新的指示。
于是，卡妙向留下幼童说道：
“这次，送来的和你一样，都是五岁。能和睦相处就好了。名字……叫以撒克，不，是艾尔扎克……还是应该读成以扎克？但愿合得来。”
卡妙直接把话挑明，可心里隐约觉察到眼前的小孩在这里并不会呆上太长。这回新来的弟子又能坚持几天？思及此，他暗淡了神色。
三天后，那孩子到了。幼小的他无所畏惧地凝视着自己，眼瞳呈现出犹如西伯利亚针叶林般的色泽，淡金的头发在太阳底下微微泛起了北国之夏特有的碧绿光芒。
——这候补生与其他人不一样！——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我叫艾尔扎克。”
“为什么要成为圣斗士？”
卡妙头一次向幼童发问。
“因为想要变强。我只记得亲人们死于强盗袭击，我目睹了一切。不知为什么唯有我一个活了下来。在孤儿院时就一直在想，父母也许一定很疼爱自己……可如今却无法相见了，我没能守护他们。我再也不愿看到无辜的人在面前被恶人杀害，所以……想要变强。”
卡妙无声地听着。
“听说圣斗士是最强的，他们的拳能划破长空，腿能割裂大地。我希望以最强为目标！请问能做到吗？”
卡妙笑了，这是他早已遗忘的表情。
“那要看你了。”
如水瓶座所想，艾尔扎克的确不同于以往遇到的任何候补生。修行再艰难，他从不出口抱怨。训练一结束孩子力竭倒下，卡妙上前查看状况，只见身体四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冻伤。可在完成课题之前艾尔扎克的表情压根没有浮现出一丝动摇。
“硬撑不是件好事…………”
在星座学方面亦同样用心。手握快削完不太好使的铅笔，用即便是恭维也称不上是漂亮的字体将所教授的一字不落通通记下。卡妙总算感受到，原来收徒会令人如此之快乐。他递过新本子：
“将今天学到的再抄一遍。”
“是。”
每次，艾尔扎克都会认真回应。
枯燥的授课，非常人能忍受的训练……看着源源不断给与难题的卡妙与锲而不舍跨越考验的艾尔扎克，另一弟子的恐惧却在暗地里滋生蔓延。
“啊——！”
一个孩子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飞奔，悲鸣打破了深夜的寂静。
“等等！”
卡妙叫喊着，一边指挥艾尔扎克准备好热水，随即追了出去。数分钟后，他带着逃亡的徒弟回来了。幼童四肢发僵，神志不清。卡妙将孩子浸泡在温水中，忽然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担心不已的艾尔扎克问道：
“我很可怕吗？”
“不可怕。”
艾尔扎克答得非常坦然。
“修行艰辛吗？”
“…………说不会，那是骗人的。”
“授课有趣吗？”
“我更宁愿身体训练。”
碧发的孩子没有说谎。
“既然这样，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忍受这些？”
“不这样的话，就无法成为圣斗士……因为想要消除罪恶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……说难受……就等于是放弃了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温水中的幼童恢复了意识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
然而，那孩子一见卡妙，双颊的血色霎时褪尽。
“不……不要杀我……”
这话好似利剑般直插心脏。
“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？”
“但……但是，我做不到！我不要当什么圣斗士！”
结句已经染上了哭腔。
“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“呃？”
幼小的弟子初次直视卡妙，只是，那张既不怒也不笑的脸却难以让他获得心身平静。
卡妙接着开口：
“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就被带到了这里，也许你以为忍受一切就是活下去的唯一道路。可人生的选择并非只有成为圣斗士。在找到合适的收养人家之前，你能暂时忍耐一下吗？”
孩子放声大哭。不是因为害怕，自被送到西伯利亚以来，他终于等到这么一天可以无需在担惊受怕中度日了。
“不会再有苛刻的修行，不用再听晦涩的授课，也不必再吃寡味的食物……”
话到一半，幼儿的身体蓦地一沉。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弛开去，仿佛睡魔袭来——他永远地合上了眼。
弟子的死亡令卡妙大受打击。
——听闻，恶魔又吃了一个孩子。——
——可别人说，那家伙才十一岁。——
——他就是天生的魔鬼，没看到他的头发越来越红了吗。——
墓地里，艾尔扎克站在哀悼中的卡妙身旁。
——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呢？明明老师那么悲伤，为什么村民们就是不明白？恶魔又怎么会为逝去的人难过？——
远远围观的人群中，有几位开始朝卡妙投石。卡妙既不躲也不闪，任由石块砸在了他的太阳穴，鲜血沿着颚线徐徐滴落。
“老师！”
艾尔扎克十分不平，卡妙捉住了弟子的手臂，摇摇头。
“现在的我似乎连祭奠死者也不被允许。虽然此举或许会亵渎逝者，既然村民们都无异议那也没办法。看来要消除误解，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。”
平静地说罢，红发人站起身来，投石仍在继续。就在这时，一块石头径直飞向艾尔扎克的后背，卡妙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石头，转眼便将手中之物捏得粉碎。
碧发弟子顿时瞪大了双眼。
“这就是圣斗士的力量……”
赤色的瞳孔燃烧着怒火。
“再怎么说圣斗士的修行道路如何严苛，为人师的我难辞其责。是我没尽责，从而导致了许多幼小的生命在眼前陨落。你们要有什么责难尽管冲着我来。但是，我决不允许你们伤害我无辜的爱徒。这次我当看不见，下不为例。你们都听清楚了。”
人们被凌厉的视线钉在原地，没人会认为一个十一岁的少年会有此种魄力。卡妙再无发话，低头握住了艾尔扎克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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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妙一直心神不定。在他修行之初从未碰到过眼下的状况。因为那时，人们了解何为圣斗士，而自己也一度以为别人的理解是应分的。如今看来，他不得不为当年的浅薄付出代价。因此，于卡妙而言，所有的遭遇都是试炼，他必需亲身翻越。卡妙没能让早逝的幼童们参透修行的意义，现在与村民关系日益恶化，无论说什么也是枉然。在人们回想起曾经的美好之前，唯有等待。艾尔扎克的到来，让卡妙的内心慢慢得到了治愈。那孩子一声不响地追随着自己的背影。训练再难熬，在筋疲力尽之前他从不气累。即便没倒下出色克服了考验，不掩疲惫的他依然会若无其事地交代一句“我完成了”。他是一个比自己更冷酷的孩子。但是，卡妙却非常羡慕弟子多变的表情。倘若没有他，水瓶座很难想象接下来的日子会怎样。因为，艾尔扎克是第一个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徒弟，所以，也就不难理解心境的变化了。
这段时间里，圣域仍旧不间断输送新的候补生，可他们当中无人能与艾尔扎克比肩。有些呆了一周不到就被领养送走，另一部分出逃的幼童以各自的方式结束了生命。悲剧还在重复。
——这样只会对艾尔扎克的修行造成障碍。……——
得出结论的卡妙终于向圣域严正交涉，往后的一段时间，他暂不收徒。如此一来，死亡人数没再增加。师徒两人的生活总算安稳了些许，就这样过了一年半。卡妙十三岁，艾尔扎克七岁。然而，村民的敌意没有丝毫缓和。不时有人找到艾尔扎克劝说逃离，甚至二话不说直接动粗要将人拖走。可不管人们如何强行介入，那孩子挣扎着始终抱着卡妙的手或是身体死死不放。最终，上门相劝的人也由他去了。
晚餐时分，两人隔桌而坐，艾尔扎克将食物送入口中，神色古怪地望着卡妙。
“老师，难道你不擅长料理？”
“是不擅长。营养学倒是有涉猎。早知日后要收徒，成为圣斗士之前我要是学学料理就好了。说来丢脸，一直觉得吃进胃里的都一样结果每次都料理失败，我就是区分不出美味和难吃。”
艾尔扎克笑了。
“从今以后我让我来吧。早上会尽量早起，老师可以晚一些。”
次日，卡妙从卧室出来，只见艾尔扎克睡眼惺忪地从隔壁房探出头。
“早上好。”
礼仪端正地飘来一句。
卡妙弯起嘴角：“从早餐开始就包揽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小心刀和火。”
土豆洋葱培根汤、煮鸡蛋和吐司……。艾尔扎克明明是首次下厨，但食物却意外地可口。为什么用同样食材最后出来的味道会天差地别？到底谁才是弟子？卡妙尽管郁闷，可面对日益增多的快乐时光，他由衷地感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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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迎来了转机。艾尔扎克的衣服变得不再合身，集市日正好添置新的。崎岖的野径对一个孩子来说不算好走，但弟子一副没事般的模样一步步地迈着脚，其实双腿很痛吧。他刚开始领悟小宇宙没多久，尚未能完全抵御严寒。然而，看着艾尔扎克一板一眼的举止，卡妙自觉得很可爱，也就没阻挠。他们带着衣料，正赶回家。途经科胡特克村时，两人注意到了异样。沿路焦味弥漫，远处的烟囱里不断冒出滚滚黑烟，那是火灾。卡妙将物品放在路边，转头说道：
“艾尔扎克，现场太危险了，你在这里等我。”
他直奔火场。事发地是教会。吊烛从天花坠落，窗帘、家具等等通通被卷入火舌。卡妙燃起小宇宙，朝内间走去，脚起脚落所经之处火焰接连被冻结。扛起昏迷者，带出意识尚存的伤员，再折返现场。建筑内仍有人被困，卡妙如此往复来回。
“还有失踪的人吗？”
村民们惊惧得浑身瑟瑟发抖。卡妙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冲入教会了，地上冰封的火苗被自己踏成碎屑。被波及的二楼和三楼已经一人不剩。顺势返回地窖，在过道尽头只见一个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倒地不醒。
“我来救你了！还有别人吗！”
卡妙大喊着，快速看了周围一眼心下判断这恐怕是最后一个了，就在抱起少年刚踏上楼梯的瞬间楼体“轰”地开始往下塌。他弓着背跃上楼梯，砖石从头顶上如雨点般砸下。
“老师！！”
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——艾尔扎克——
支柱、墙壁不堪负重成排向两人迎面塌落。……扬起的浓重烟尘中，教会被夷为平地。这时，瓦砾堆的某处忽然动了动，卡妙抱着少年从废墟里走出。抬眼望了望围观的人群，视线定格在外围的列队处。队伍前站着的人，恰是至今为止无数次救助过自己受伤或是濒死弟子的医生。
“他可能吸入浓烟过多。我要是再早发现就好了……”
卡妙在医生旁放下失去意识的伤者.
“呼吸和心跳怎么样？”
“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接下来交给我吧。”
他道了谢，这才终于发现自己腰间被紧紧抱着。
“老师！我很担心。别将我丢下一个人跑了！”
“不用担心……艾尔扎克。我是最高阶的黄金圣斗士，这种程度的火灾我可死不了。”
艾尔扎克哭了。卡妙猛然发觉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孩子流泪。至少，幼小的弟子从来没有如此方寸大乱过。卡妙抱起爱徒，眼底的暖意满是舐犊之情。可是，旁观的村民见状，即刻煞白了脸，他们一涌而上硬生生地将艾尔扎克从卡妙怀中剥开。
“孩子，快逃！恶魔要把你吃了，用你的血涂到头发上。”
“痛！放手！”
艾尔扎克扭动挣扎着。没料到事态进展的卡妙一时慌了。
“请你放手。这孩子是未来守护世界的斗士之卵。是我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受神祗加护的孩子。”
卡妙还没到变声期。但平复的声线透着坚毅，无意间散发出威严。人们动摇了，他们目目相觑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安置艾尔扎克。
“你们都够了！”
这是村长的声音。
“村长先生……”
人群骚动起来。
“我就问一句，这位年幼的传说中的圣斗士目前为止有加害过诸位吗？”
“可是，被送去他那的幼童们，大都死了！而且刚才也看到了，他能冻结火焰。他是魔鬼，他一定是有着血色头发的魔鬼！”
村长将手搭在比自己略高的卡妙肩上。
“这孩子并没有杀害他们。对于那些无望成为圣斗士的幼童，他曾几次到我这里来商谈收养的事宜。有时，孩子们受伤了或是生病了，每次他都不远千里地送他们去诊所。是这样吧，医生？”
从旁正忙于诊断伤员的医生点了点头。
“是的。他自己也是个孩子，在照顾方面的确尽心尽力。我这么说或许对死者有些冷酷，可卡妙老师从来闭口不谈，在我看来那些殒命的孩子多是自身原因造成的。要是换成普通的小孩，也不会有人愿意照顾到这个程度吧。……来，你张口‘啊’一声看看……能发声吗？”
卡妙望向人群。
“还是候补生的时候，我就在这里修行。那时，大家对我的修行举动都很宽容。我理所当然地消耗着村民的体恤，却忘了感恩。如今的恶果，是我的幼稚所致，在场的各位除我以外没有一个是恶人。这些都是我人生的必经试炼。村长先生、医生……谢谢你们替我说话。……但是，你们如果站在我这边恐怕日后的生活会多有不便。所以没关系。为了变得更强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这里。今后，要是各位愿意继续容忍我住在那间小屋，那我在此深表感激，谢谢诸位的理解。”
语毕，他凝视着艾尔扎克，半跪着张开双臂。就在爱徒冲入怀中的一刻，卡妙死死拥住了他。这次，无论如何自己是再也不会松手了。
“今天购置的东西是不是都忘了？”
眯起眼笑着看向艾尔扎克。
“呃！老师，抱歉。”
卡妙摇摇头，那再回去一趟好了。
“你的衣料也太多了。”
“嗯，老师。”
站直身体，朝村长、医生和村民道别后，卡妙牵起了艾尔扎克的手。
——曾经羸弱的幼童们在修行中只会战战兢兢地哭个不停。然而我却忘了，为了成为圣斗士，自己也是踏着血泪一路走来。我恐惧生命在眼前一个接一个的消逝，而忽略了修行之不易。我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耻……。艾尔扎克……这个名为“笑”的孩子，果然人如其名，是他让我想起了已被忘却多时的表情。难以想象，如果没有他，我在西伯利亚的生活恐怕会苦闷得多。这个不可思议却比我更冷酷的孩子，未来究竟会成为一个怎样的战士……？在与众多幼童接触之后，我终于邂逅了命运中的爱徒……。——
卡妙走在归路上，无言地感谢着神明的恩赐。
数日后，师徒二人训练回来，发现小屋门前堆满了大包小包来自村民们的谢礼。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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